柳梦山点了点头。也不数,将这五百大钞卷成一团,揣在口袋里,然后又从口袋里扣出卷得跟咸菜一样的二十块钞票,递给凌雪伤。
柳梦山的动作让凌雪伤有些讶异。“你干嘛给我二十块”
“你们酒吧提供干炒牛河吗一天没吃饭了,我饿。”柳梦山睁大眼睛,望着凌雪伤。说道。
柳梦山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无语。
十分钟后,柳梦山跟在苏荷和凌雪伤的身后,坐进了龙过海的房车。
自从二零一零年,因为美国攻打伊朗,而导致国际油价正式突破一百三十美元,迫于环境保护者以及现实的能源压力,上海市效仿法国那位可爱的左派市长,致力于将上海市打造成没有私人汽车的城市。
四年来,上海大力发展公共交通。地下铁以及公交系统大规模扩张,行人道和自行车道将原本属于汽车地路面占去了五分之四。
在大喊了“将私人汽车赶出上海市”的四年后,上海市政府终于基本达到了它的目标上海市路面上基本上看到了私人汽车,即使是凌雪伤这样地大集团总裁,也迫于典论压力,不得不搭乘公共交通工具上班。
也只有龙过海这种有钱,有闲,又足够不要脸,完全当报纸的批评当耳边风的家伙,才能够在千夫所指中,依然大喇喇地坐着4000,已经停产的高级房车,在大街上行走。
“冬子,看在你今天晚上这么卖力地份上,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吧,我请。”龙过海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柳梦山想了好久之后,只回答了一个字,“肉。”
龙过海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得没错,你这小子该去做谐星,司机,去有肉吃的地方。”
车子约莫行驶了十几分钟,在经过徐家汇一栋居民楼地时候,柳梦山似乎突然记起了什么,“诶,可以在这里停下来,稍微等我一下吗”
“你干嘛”龙过海问道,“你不是说肚子饿么”
“我”柳梦山指了指这栋居民楼,“我突然记起来,我有笔账要收。”
“收帐”龙过海皱了皱眉头,“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兼差做黑社会。”
“虽然同样不是怎么合法,但是不是黑社会。”
柳梦山说着,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他于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龙过海奇怪地和凌雪伤,苏荷对望了一阵,结果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奇怪。
“你们说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呢”龙过海问道。
凌雪伤和苏荷同时齐刷刷地摇头,“谁知道”
“金越,你跟这小子去看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龙过海想了一阵,对身边的金越说道。
金越点了点头,跳下车,快步赶上了柳梦山。
“你跟上来干什么”柳梦山一边走,一边问金越道。
“大海哥他们都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也一样好奇,所以我跟着来看看。”金越直言不讳地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柳梦山掏出一根烟,抽了一口。“我只是到这里来拿一笔我在这里存的钱而已。”
“存钱”金越看了看四周,“居民区里会有银行吗”
“谁说存钱一定要存在银行的”柳梦山看了金越一眼,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居民楼地地下室。
在入口处。有一道铁门,柳梦山伸手敲了敲铁门,便看见铁门上打开一个小口,里面探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这张脸一看到柳梦山,就马上堆满笑容,“是小柳啊,今天又来玩”
“啊,是啊,我有个朋友也非要跟来,没问题吧”柳梦山抽了口烟。问道。
“朋友”门内的人透着小窗口上下打量着金越,“可靠吗”
金越堆满笑容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柳梦山说道:“不可靠。我也是刚认识。”
金越一听,整个脸顿时垮了下去,这什么人啊,卖人也卖得太快了一点吧。
两个人正对话间,门内又传来一个人地声音。“谁啊嘀嘀咕咕老半天的。”
“是小柳。”门内这人说道。
“是小柳啊那还不赶紧让人家进来”很显然,另外那人听到是柳梦山也显得很高兴。
“但是他还带来另外一个人,从来没来过的。”
“哦”
门内传来脚步声。很快,小口处换了一张看起来老一些,也和蔼一些的脸。他上下打量了金越一阵之后,马上转身训斥起先那人,“废物,你都不带眼睛看人的人吗警察穿得起这么贵的西装”
说完,这人便将门打开,将柳梦山两人让了进来。
“先生,我看你好像有些面善。”两人一进来。这位老些的人对柳梦山笑完,就对金越说道。
“哪里。”金越笑了笑,“我长得大众脸而已。”
金越说完,看了看这个地下室,才发现在这个只有两百平方米的地下室熙熙攘攘堆了大概百来个人,放了大约七八张桌子,轮盘,扑克,麻将,骰子,各种赌具一应俱全。
很显然,这是个地下赌场,看起来人气还不错,有很多人因为找不到桌子,甚至就蹲在地上堵了起来。
尽管有一个巨大的排气扇不断地将污浊空气排出去,但是金越还是感到有些轻微的晕眩。他看了看身边怡然自得柳梦山,“你就是到这里来”
柳梦山将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制止了金越继续往后说。
然后,柳梦山就从口袋里将钱全部拿了出来,除了凌雪伤给他地大概八千块之外,柳梦山自己身上大概还有两千多块,总计大概是一万多块。
柳梦山将这一万多块放在手上,然后在各个桌子间游走起来。
当看到柳梦山出现,旁边的赌客就纷纷给他让出位子。金越刚开始是以为柳梦山在这里很有地位,又或者很有人缘。但是当他听到有人在轻声窃笑着说“又是这个傻子”的时候,他便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地判断。
而当他看到身边几乎所有人看着柳梦山都是一副讥讽的目光的时候,他确定是自己错了。柳梦山决不是在这里有什么地位,也不是人缘好,刚好相反,他很可能在这里很被人歧视。
但是,让金越不解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些人还会为柳梦山让开位置呢
只过了不到一分钟,金越的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然而,接下来他却有了一个更大地疑问。
只见柳梦山走到这个骰子这里,在所有人都下注的时候,他并不下注。但是当荷官开始摇骰子之后,他却是跟所有的人一样紧张地双拳紧攥,目光紧盯着那个骰盅。
很快,荷官将骰子开了出来,十三点,大。
柳梦山看到点数,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五百块递给荷官,“妈地。我不该下这么大的。”
荷官笑着接过柳梦山的钱,“别担心,小柳,人不可能一辈子倒霉。你地运气会好起来的。”
柳梦山的动作让金越瞠目结舌,“这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柳梦山扫了金越一眼,反问道。
“你都没有下注,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钱”金越不解地问道。
“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要下什么,所以我都是在心里下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