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极三人来到博陵县衙了解闵林母子被害一案的详细经过。
刚到县衙门口,就见到了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正在带着一个樵夫走进去。
领头的捕头大概四十多岁,一副干练的模样,看到三人,立刻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霍元极一亮腰牌,那人立刻恭敬道:“原来是九龙府的大人们,卑职刘大海,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们到此,有何贵干?”
霍元极笑道:“来问问闵林妻儿被杀一案的详细情况。”
刘大海听完,微微一愣,旋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樵夫,笑道:“那大人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刚才把真凶缉拿归案。”
三人也看向那个樵夫。
“这博陵县县衙门挺有本事的,居然都已经破案了。”林霏霏低声地对霍元极道。
霍元极和雪天寒也有些意外,他们本来是打算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然后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跟京城里发生的两起案子有关系,没想到这案子竟然已经破了。
进了县衙,刘大海先是带着三人去面见新任县令。博陵县的新县令许弱,新官上任,还是头一回当地方父母官。
不过,此人虽名许弱,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弱,不但比一般的读书人长得高长的壮,一双眼睛也是十分锐利威严,完全不想是刚当官的样子。
许弱升堂审问,霍元极三人就坐在一旁旁听,就看到那名犯人跪在堂下,一脸平静,完全没有犯罪以后被抓住的恐惧。
许弱盯着犯人看了两眼,忽然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哪里人氏?现居何处?”
犯人语气平静,一一答道:“草民安远,博陵县安平村人氏,现居博陵县安乐坊。”
许弱听完皱眉,冲刘大海道:“带李四上堂。”
刘大海听完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回来,那男人跪在地上,口称“见过青天大老爷”。
许弱摆手叫他免礼,然后指着安远问道:“李四,你仔细看看,那天看到进入闵家宅院之人,可是此人?”
霍元极三人闻言对视一眼……原来有目击者。
李四转过脸仔细地打量着安远,就在安远转头看了他一眼的同时,李四忽然打了冷战,紧接着叫了起来,“对,就是他!大人,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许弱点了点头,拿起来一件血衣。
“那日他穿的,可是这件衣服?”
李四点了点头道:“是。”
许弱点头,然后看向安远,问道:“加上从你家里搜到的闵邱氏的首饰和财物,以及你行凶时的凶器所购买的店铺老板的证词,安远,你可认罪?”
安远点了点头:“我认罪,邱云和他儿子的确都是我杀的。”
许弱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为何要杀她们?”
安远忽然笑道:“大人,你问的好可笑,我都已经拿了她家里的首饰和银子,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钱,我很缺钱,还欠了很多钱,债主一直找我还钱,可我拿不出来。
那天,债主又来催债,我只好躲了出去,刚好看她和他儿子从路上走过,穿金戴银的一看就很有钱。本来我是不敢对她们动手的,但是那段时间闵林在京城被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所以我就打算从她们家里拿点钱花花。
可我毕竟是第一次偷东西,不熟练,把正在睡觉的她和她儿子都给惊醒了,所以我就直接杀了他们,拿走了他们家所有的值钱的东西,放了一把火,就跑了。只是么没想到火竟然很快就被灭了,还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听到他这样说,许弱一直紧皱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只是这样?”
安远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许墨问道:“没有其他要招供得了?”
安远摇头:“没有。”
许墨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左右,将此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听候发落。”
几个衙役走上前来,带走了安远。
许弱则看向霍元极,就见霍元极和雪天寒此刻也微微皱着眉头。
“几位大人怎么看这安远?”他问道。
林霏霏第一个开口道:“他是凶手,但他没有说实话。”
听到这话,许弱的眼睛微微一亮,心道不愧是京城来的神捕,观察果然敏锐。
霍元极道:“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平静,说明对于杀人和认罪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绝不是他自己说的没有想到。”
许墨点头。
雪天寒补充道:“不止如此,他的叙述很流利,没有一点磕绊不说,甚至连一些常用的语气词也没有出现过,这不符合大部分人说大段话的习惯,反而像是提前演练过一般。”
许墨点头,道:“还有一点,几位大人应该还没有见过尸体吧?”
三人点了点头。许弱喊来一个衙役拿来一份尸格给了他们,三人打开一看,纷纷皱眉。
“首级被割下,四肢被砍下,除了首级被安放在桌子上以外,其余身体部件被火烧过……这是很显然的报复仇杀,而非为财杀人。”
在三人看尸格的同时,许弱开口道。
三人都点头,没错,这安远明显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天寒道:“既然是仇杀,那就去查查他和闵林有没有什么仇恨?或者查一查他的家人朋友,有没有和闵林有仇恨的。”
许弱点了点头,把刘大海叫了过来,让他去查安远的家人朋友有没有和闵林一家有仇的。
雪天寒则是小声问霍元极:“你们注意到了吗?”
霍元极点了点头:“注意到了,火烧是吧?”
林霏霏也道:“确实,尸体竟然也被火烧了,但又没有烧头,这更说明了,他并不是真的想毁尸灭迹,而是出于某种理由,才烧尸体的。”
雪天寒和霍元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