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敏岚依旧直人快口。

“你与她，不过相识几日的交情，如何了解她的品行？”

“我偏以为，帝瑾王与她，同恶共济，同流合污。”

话至此处，顾沅穹灵光一现。

“前一阵子，我们探知，帝瑾王结交溪儿之后，暗中下令，不必再寻妹妹。”

“加之，他称呼溪儿，为妹妹。”

“本王不由去想，有无可能，溪儿就是你们的师妹？”

纪翡燕、卓敏岚同时怒目。

“不可能！”

卓敏岚发上指冠，火冒三丈。

“师妹，才不是她那种人，终日陪在帝瑾王身边，不清不楚地跟着他。”

“王爷此言，实在屈折我师妹，有辱我师门！”

纪翡燕容颜平静，隐蓄点点怒意。

“师妹，绝不可能忘却尊慈之恨，与仇家往来。”

“况且，她知自己身世，必定前来，与师姐师兄相认。”

“恩师与我们的师徒关系，下无人不晓，师妹安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顾沅穹推想。

“或许，她未知身世？”

卓敏岚气不过，冷嘲热讽起来。

“她未知，反叫王爷料知？王爷果然神机妙算。”

顾沅穹继续推想。

“也或许，帝瑾王哄骗？非，他没有对不起方大人，反责你们弃离不顾。”

“旧年旧事，究竟如何，她年纪，一无所知，很正常吧？”

纪翡燕一派漠色。

“王爷笑。”

卓敏岚直抒己见。

“谅帝瑾王那等蠢才，焉能哄骗得了我们师妹？”

顾沅穹灵思已定，毫不动摇。

“二位大人莫急，待本王查明真相。”

纪翡燕悲愤填膺，不忘谦恭。

“请恕在下直言，王爷费心去查这个，屈煞我师妹。”

卓敏岚雷嗔电怒，全然记不得尊卑规矩。

“王爷有这心思，不如用在回京第一计。”

“莫非在你看来，先师品行，一如月溪公主？”

眼见她们，气势迫人，顾沅穹稍微犹豫，谨慎给出评价。

“呃……同样聪慧出众。”

卓敏岚虎目圆睁。

“宁云溪，何德何能？王爷这话，得好没道理。”

纪翡燕保持冷静，绰然分析事理。

“二师妹或有失礼，恳请王爷谅解。”

“尝闻月溪公主，精于文，粗通武。”

“请王爷细思。”

“在下师丈，武功独步下，他之爱女，怎会荏弱无力？”

顾沅穹无话可。

提起师丈，卓敏岚怒容尽去，唯余惋然。

“可惜，师父弃世突然，未及告知，师丈身在何方。”

纪翡燕恬淡自若，解释恩师慧思。

“师丈质朴淳厚，好不容易逃出生，师父为了护他周全，不愿透露他之所在，我能理解。”

卓敏岚逐渐恢复平静。

“我也能理解。”

心系师妹，她之虎目，徐徐染覆一片温和。

“我意言之，不定，师妹早被师丈寻到，隐身暗处，所以杳无音讯。”

纪翡燕明意点头。

“希望如此吧。”

随后不久，顾沅穹一众，迁居暂住澹泊雅宅，静候良机。

顾沅穹耗尽心力，躲过北兆台一众耳目，悄悄追查宁云溪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