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乐,很高兴再见到你。”
“顾念, too。”
两人握了握手,慢半拍的电梯这才缓缓的关上门。
“你来是做?”
“申请博士,正式面试。”
“后天的?”
“是。”
“恭喜。”
“谢谢。不过,顾....师姐?”
“也行。”
“呵呵,顾师姐五年前就已经读博士了,现在是,老师?”
“lecturer(助理教授)。”
“恭喜。”
“谢谢。”
“什么专业?”
“国际社会和公共政策与经济学。”
“没想回红空?”
“暂时没。”
李乐“哦”了一声后,电梯里只剩下桥箱上升的电机声。
“叮。”
“你先。”
“客气。”
顾念先出,李乐拎着箱子随后。
“那什么,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我去左边。”
“我右边,再见。”
“再见。”
说完,李乐瞅着典型的南方小土豆体型的顾念,颠颠儿的跑去走廊深处,咂咂嘴,“这专业,名字真长。”
。。。。。。
森内特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悲鸣。
“不是,能电话面试,您为什么还要我过来?”
“那是为第三世界国家的学生准备的,你又不是。”
“我们也是第三世界。”
“这话你信不?就像你们的发展中,是动词还是名词?”
“都是。”李乐抖了抖身上的短大衣。
“教授,这么冷的天,我抛下刚降生的孩子,放下身体孱弱的妻子,跨过整个欧亚大陆,万里之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这个破岛上来,您却告诉我,本来可以电话面试的?如果是您,您是什么心情,而且,机票,一千镑,来回就得两千多,够我在国内花三年的,就这么,没了。”
“别激动,别激动,主要是,I iss you so uch。”森内特瞅着李乐。
“......”
看到森内特脸上的多出来的老人斑还有比以往稀疏了不少的头发,李乐叹了口气。
“抱歉,我在飞机上没睡好。”
“没关系。”森内特笑了笑,“先恭喜你,当爸爸了。”
“谢谢,谢谢您的关心。”
“呵呵,来,给你的孩子们一份礼物。”森内特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正方形的盒子。
“啥?金砸?”
“不是,你打开看看就知道。”
李乐双手接过,打开一看,一个盒子里是一枚圆形的,古铜色,上面有着斑驳痕迹的航海罗盘。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只鹫尾花式样的红色胸针。
“罗盘?胸针?”
“嗯,罗盘是一百多年前,腐国皇家海军舰队总司令爱德华·派鲁,在担任东印分舰队司令官时,在旗舰卡洛登号上使用的,后来给了担任他副官的我的曾祖父。”
“胸针是我在一家古玩店淘来的,地中海珊瑚制成的,背面有哈布斯堡家族的徽章,应该是他们家哪位女眷的流出来的东西。”
“不行不行,胸针无所谓,可这个罗盘,太有纪念意义了,不能要。”
“收着吧。这东西我家多的是。”
“那就是,还有好的?”
“......”
“呵呵呵。”
“希望你的儿子,在人生的旅程中,永远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也希望,你的小公主,像鹫尾花一样美丽。”
“谢谢教授。”
“行了,你既然来了,那咱们就说说,后天到面试。不过,这之前......”
“干哈?”
“你要不要倒时差?”
“不用,被俩孩子弄得,我现在的时差基本上快和这边同步了。”
“oK,那个,我来时候,在学校边的摩洛哥人开的肉铺里,买了点儿羊肉。”森内特指了指书柜边上的一个黑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