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一想到自家夫君带着三百那孩子私自出了门,她就没办法了,只能委屈了小叔子。
肖五郎很是疑惑,看向晋王时,吓了一跳,晋王这脸红得像是姑娘家似的,莫不是这么多年了,晋王身边都没有个女人服侍?
荣义轻咳了一声,问道:“可是大哥去了相府?”
宋九点头。
他这位好大哥的确是这性子,即使是失忆了,性子仍旧不改。
“可是嫂子又怎知大哥去的是相府,我所知道的是,大哥在朝堂上打的是曹尚书,打了曹尚书之后中了毒,他不该是去尚书府么?”
宋九听小叔子的分析,面色不改的分析道:“若只是曹尚书,我夫君大概是不会去的,曹尚书也不过是给人当了刀,左右在朝堂上已经打人打伤,气早消了。”
于是宋九将小西给她家夫君清余毒之时说的话一并说了,尤其提到了魏相身边曾有位术士,不知什么原由魏相杀了,还炼成了药人一事。
这传闻荣义倒是耳熟,他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密探院,倒也不是无用的,此刻替宋九证实了。
“当年的确有位厉害的术士入京,因面圣受阻,且国师府容不下,那术士心有不甘,便投靠到了相府。”
“可惜那术士性子直,给魏相卜了一卦,还送了他一物,并说那物能替他挡下一命,且等那物碎裂,便是相府颓败之时。”
“魏相问那术士要破解之法,毕竟护他一命却不能阻止相府颓败之势,不能如愿,哪知那术士与之谈起朝代更替,世族传承,反而惹怒了魏相,魏相一怒之下将人给杀了。”
“至于炼成药人,此事倒是不曾传出,不过魏家当年曾收留过懂巫蛊之术的异人,说是当年平江府与大宗师之战的遗留,此事难以对证。”
“不过这次朝堂上大哥中了毒,或许这传闻也不假,那懂得巫蛊之人还真就在相府。”
宋九神色变了,若是相府有这样的异人,她更要探一探相府了。
宋九这就与荣义和肖五郎密谋,说出自己的对策。
此番她与小叔子扮成夫妻,一是放松相府的警惕,给她夫君机会,二是掩护她夫君撤离。
荣义同意了,只是他这些年在神机营操劳,身体不及他大哥强壮,去了相府,会强撑着身体,所以不能待得太久。
宋九看向荣义,与她夫君一般无二,除了比她夫君瘦了些,且衣裳穿多一点,还真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小叔子身体虚弱至此,难怪他一直守在神机营里,掌控着密探院,而无法再去镇守边城。
肖五郎既然已经来了,便留在了王府,待两日后入相府,肖五郎乔装成仆从跟随。
还有两日,不知她家夫君会不会在这两日间动手?宋九颇为担忧。
此时相府里,一对父子蹲坐在梁上,任荣长倒是安得自乐,石三百却是全身都痛了起来,方知跟随父亲干这么大的事,要如此的有耐心才成。
尤其他们父子二人在对方的包围圈下,不能有半点动静,更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不然他们都得死。
石三百从幽州城到京都,亲眼看到父母差点当街炸死,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冷静沉着,然而到了此刻,还是不如兄长和父亲。
石三百用手摸向麻木了的双腿,看到父亲闭目养神,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