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一天,安吉就去了省城,去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吴刚,只是将电话响了一下,然后坐到车上后很久才发现,吴刚曾打过来两次,但是安吉没听见,所以没接到。到了终点站,可是安吉迷糊中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坐车,便打了的,可是也给司机说错了地址,没办法,只好让司机打电话给吴刚,问好以后送到了。吴刚在巷子口等着他们,安吉一声不吭地付钱给司机,吴刚则抚着儿子的脑袋,领着他们去吃饭,找的是附近一家小饭馆,不过据说饭菜便宜但味道不错,安吉心想:“看来你还是没少吃好的!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等待上菜的间隙,安吉突然想到吴刚说苟慧珍到省城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他不好拒绝,明摆着就是撒谎,自己多次来过省城,都找不到吴刚的住处,可是苟慧珍找到他却易如反掌,这不说明一个道理吗?安吉想着,突然就盯住吴刚的眼睛问:“母狗怎么找到你的?她连那么大的大学都找不到,怎么找你就那么容易?我都是七拐八拐的才找到!”
吴刚冷冷地暗示她:“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最好给我闭嘴!”
可是安吉怎么能闭得上?正待说话,吴刚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他同居那位同事的侄子侄女来了,让他出去接一下。吴刚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吴刚和一对年轻夫妻进来,向安吉介绍他们,安吉强颜欢笑和他们打了招呼,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叫他们坐一起吃饭。对他们对于住在吴刚和同事同居的家里恐怕不方便的疑虑,安吉回答:“没事的,他弟媳妇过来都经常住。”
吴刚的脸色有点不爽,安吉假装看不见,很快地吃完了饭,出去给那个因为嫁了军官老公而对他工作调动而调进省城的老同事打电话,告知她自己要过来。完了进入饭馆对吴刚说:“我的包你拿到房里一下,我到系统内的大厦住。”吴刚却恶声说:‘拿走,你啥也别放,我不管!“
安吉怔了一下,不知自己说了句什么就出了门,凭着记忆往某条路走,走半天问了人才知道走反了,正好边上有一个女人经过,听见了安吉说的地名,就说:“跟我走,我也往那里去。”安吉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走了。
一路走一路闲聊,得知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她已经四十七岁了,儿子上大二了,自己从原企业单位内退,每月拿五百元生活费,去年才考了会计证,暂时没找到工作,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考个证,早点出来打拼,女人年纪大了工作实在不好找。
问安吉什么单位,安吉便随口说了是个出差了,没有顾上告诉她,她进不了门,只好找原来的同事去。那女人问她同事在哪个单位,安吉又说:“她刚调进省城,说是还没安排具体单位,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也不好细问,不过人家在省城买了房,她也算安居乐业了。”说真的,本来安吉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可是这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撒谎。
告别后打电话给辛桂,她早就等急了,让安吉站在原地被动,她过来接她。等了半天,安吉才见瘦高的辛桂姗姗走来,路灯下的她,依然是那么形销骨立的样子,没有一点都市白领应有的气质,穿一身随意的牛仔服,根本与原来没有大的变化,安吉不由得暗暗感叹:“也许女人的好命并不需要漂亮的外表来加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