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都可以被牺牲。

是他奉为至高的座右铭。

哪怕是他。

可牺牲的是自己托付生死的伙伴时，又是那样的锥心之痛。

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去。

就这样简单的在战斗中死去。

灭罪血阵，最后一个要“灭”的，是自己的“罪”。

我知道会有人来阻止我。

也许是姜怀仁，也许是巫马明，也许是...

前者他会失望，中间者他会毫无意外，而后者...

偏偏是你苏羽。

是你，似乎也不错。

必然有人要承担这份“罪责”。

那就需要有人来承担惩罚“罪责”的功勋。

最后一步，需要一个能挑战整个人族秩序，毁灭人族秩序的人，来接受这份功勋。

必须让所有人瞩目，必须让所有人看见。

和苏羽打一场，是想看看，这位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究竟只是运气好呢？还是一步步筚路蓝缕的走到现在...

人嘛，总是不太喜欢承认别人太优异的。

更愿意把他们归结于运气、天赋等等外在因素。

苏羽的七源器。

给了他答案。

原来如此吗？

不是神仙和魔鬼赠予的，不是什么先祖留下的，七源器原来是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志拼接出来的吗？

他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

灭罪血阵，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

血族记载的知识，是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为代价的，也只有不死不灭的血族真祖能够无伤的使用。

而他...

就像是即将燃尽的灰烬，最后散发的一丝丝火星。

“戴上你的伪装吧，天王冕下。”

“我是说，慕灵的那个面具。”

嗯？

灭罪血阵在全蓝星各处，血红的光幕上，映照出了天雪关上空的模样。

尽管，天雪关已经被摧毁。

山峦被夷为平地...

人们依然能透过那血红色的光幕中看到天空中的一瞬。

石板凝聚成剑刃，手持剑刃的男人将启动灭罪血阵的莫千衍钉在了地面那蔓延开的黄金浮雕之上。

心脏被捅烂，鲜血喷涌。

魔女画皮遮住了脸庞。

“打着这个主意吗？”

“真不是个好主意。”

无论是谁。

外界人可不知道那么多。

灭罪血阵在杀人，这是事实，全蓝星所有人看到的事实。

不管你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大面积的死亡...

终究是罪恶的本身。

而杀死了凶手，阻止原本启动的上百个灭罪血阵的人，就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成为...

英雄。

巨大的声望，送给准备摧毁秩序的人。

或许...

也是他的阳谋，即便身死，也是成功。

“能告诉我吗...假如你，摧毁了秩序，会建立怎样的新秩序？”

“呵呵，什么都不做。”

苏羽轻笑一声转过身。

莫千衍一口鲜血吐出，他明白，这是无可奉告的意思。

但你，或许会建立和巫马明截然不同的秩序吧。

他听说过禁区的事情。

甚至打探到了万魔大会...

也许，你是对的。

罪人，被刺死在了黄金的断头台。